12月6日,一个有冬日暖阳的早晨,由玉溪日报、红河日报、楚雄日报三家媒体主办的“行走红河谷”全媒体联合采访活动暨第一次集中采访在哀牢山之麓、戛洒江之滨的风情小镇——戛洒启动了。如此庞大的媒体规模,对一条与云南历史、地理、文化、经济联系最为紧密的河流进行如此密集的、全程式的采访、考察,这是三州市外宣活动的一次盛举,同时对云南、对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的认知也将产生重要的意义。这是媒体人的光荣,也是媒体人的使命。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近距离地接触、逼真地讲述,还原云南腹地最为重要的河流的本来面目,当我们的采访成果经媒体传播后,对广大读者来说也将重新认识我们身边这条重要的河流。可以说,媒体人此行肩负着多重的、更高的,超越了新闻报道工作本身的使命。借着三家媒体在此次活动中倾力而为、热情洋溢的东风,我们有责任、有信心、有能力去探索红河流域不为人知的部分,去书写一条大河的传奇。
红河谷里的美丽傣乡——戛洒记者潘泉摄
1
史书典籍中的红河地理
红河谷里花腰傣记者潘泉摄
红河,这条红土高原孕育出来的河流在古代历史典籍中早有记载,其最早得名于东汉班固著的《汉书》,称作“僕水”(简体即“仆水”),《水经注》对仆水有更为繁杂的记载。遗憾的是,郦道元身处北魏时期的我国北方,没有机会深入云南腹地,他认为红河先流入“劳水”(澜沧江),后入海,还更错误地将属于珠江水系的“温水”(南盘江)与红河水系的仆水交汇在云南一处巨大的湖泊中,我省著名学者方国瑜读到这些记载后不禁感叹“其谬不足以辩也”。
在随后差不多一千年的时间里,人们对红河的认识几乎是停滞的。直到明末崇祯年间我国大旅行家、著名地理学家徐霞客在漫游云南时路过巍山县,站在红河源头,凭着丰富的旅行经验和地理学知识,在没有顺流而下进行考察的情况下,作出了天才的判断。他在《徐霞客游记》中声称:“然则澜沧、礼社虽同经定边,已有东西之分,同下至景东,东西鄙分流愈远。”徐霞客没能走进红河谷,不可谓不是莫大的憾事。
今天,当我们三报记者共同走进红河谷,红河流域已发生了翻天履地的变化。它起源于大理巍山,蜿蜒流经大理、楚雄、玉溪、红河4个州市,沿途经过巍山、南涧、弥渡、南华、楚雄、双柏、易门、峨山、新平、元江、红河、元阳、石屏、建水、个旧、蒙自、金平、屏边、河口19个县市,国内干流总长公里,流域面积12万平方公里,流入越南后,在北部湾汇入南海,是发源于云南省境内唯一的一条国际性河流,是云南对外开放暨国际通道型的一条河流。就是这条渗满红土地颜色,从涓涓细流发源到万涓成河、奔腾向海的大河,滋养了流域内的众多民族,孕育了丰富、灿烂的大河文化,等待着我们去发现它的丰厚与璀璨。
2
上游的王国,中游的土司,下游的郡县
元阳县哈尼梯田春耕图记者潘泉摄
认识红河,红河的源头所在地大理巍山县是第一站,这不仅因为它是红河的源头,更因为它曾经诞生过一个古老的王国,史称“南诏”。历史上,南诏与唐朝战多于和。最著名的是发生在天宝十年和十三年的两次“天宝战争”,都以唐军失败告终。巧合的是,南诏古国最初建都称王的地方与跨境大河——红河的源头竟然仅咫尺之隔,前者位于巍山的大仓镇,后者位于该县的永建镇,乘车从大理下关去巍山县城都是必经之地。探索红河的源头,我们就已经走入了一个王国变幻莫测的风云历史。
红河的中游,不能不提肇始于元代、成熟于明代、衰落于清代,并延续至近代的土司制度。我们现代所知的“临安九属”最早就是明初洪武年间设立的。云南明代的省志《景泰云南图经志书》记载过“九属”的名字:“(临安府)辖长官司九:曰纳楼茶甸、曰教化三部、曰王弄山、曰亏容甸、曰思陀甸、曰溪处甸、曰落恐甸、曰左能寨、曰安南。”这“九属”中大多处于红河流域范围内。从明代的实际情况来看,“临安九属”在拱卫滇南边陲、平定省内叛乱等多个方面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
土司势力因为清初的“改土归流”政策,即废除土官世袭,改由朝廷委任流官政策而被削弱。取消世袭的土官也引起了云南一些少数民族地区的恐慌情绪,于是,清初雍正年间的云贵总督鄂尔泰又向清廷上书,提出“江外宜土不宜流,江内宜流不宜土”的方针,这里说的内与外就是以红河来界定的,江外就是红河的西南岸,江内则是红河另一则建水、蒙自等更为广阔的区域。这个补充条款最终使得红河沿岸的大部分土司家族得以再度袭封。
“临安九属”九个长官司及其清代涌现出来的新土司统辖多个不同的少数民族聚居区,因而探究红河土司的历史,就是在探究滇南大半部的民族史与地方史,土司文化也成了这个区域最有特色的地方文化、旅游文化。
红河的下游,已深入越南北部地区,值得一提的历史是从秦始至北宋而终的郡县制度。早在秦始皇时代就已经在越南中北部地区设立了象郡。之后的多个朝代,虽然在郡县的名称上有所不同,但治理的方式却是一致的,那就是由中央王朝委派流官管辖。北宋初年,中央王朝放弃对交趾地区的控制,越南才逐步成为中原王朝的藩属国。考察这一区域由秦至宋的历史,我们会发现,它就是中国古代史的组成部分,同时与滇南特别是红河中游地区的地方史紧密关联。
历史总在红河流淌过的某个角落留下印痕,寻找到这些痕迹,并记录下来,我们就可以为这条古老的河流拓展更多的文化内涵。
3
红河谷的主要民族
楚雄彝人古镇风光记者饶平摄
红河是汉族、彝族、白族、傣族、哈尼族、苗族、瑶族、京族等众多民族的生命之河。民族是探索红河谷必须重视的另一个元素。
在红河的上游地区,傣族与河流的联系是最为紧密的。在红河谷生活的傣族,新时代称“花腰傣”,其实是由多个小的支系组合而成的,主要分布在红河上游玉溪境内,他们自称“傣雅”、“傣卡”、“傣洒”等,常常成了分别他们支系的标志。我国著名语言学家邢公畹在其著作《红河上游傣雅语》中,也用这种方法识别红河上游的傣族支系。这个族群的人口不多,却创造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民族文化。从云南的地方史志记载来看,这个族群很早就已经在红河谷定居,漠沙江畔的大沐浴村出土的四件东周时期的羊角编钟,据考证就是傣族祖先遗留下来的。他们与生活在山区、半山区的彝族、哈尼族比邻而居,服饰风格迥然不同;他们与生活在澜沧江流域的傣族同源同种,他们的民居却不是竹楼,也没有干栏式的建筑风格,而是红河流域最有代表性的土掌房……这一类细微的不同,都值得我们认真探究。
哀牢云海记者潘泉摄
红河流域梯田文化圈的哈尼族与花腰傣一样离不开水,不同的是,在大自然的水循环系统里,傣族分享的是山脚之水,哈尼族分享的是哀牢山山顶和山腰之水。梯田是哈尼人创造的世界上最为宏伟的人文景观之一,梯田文化是哈尼文化的精髓所在。哈尼梯田的地理范畴横跨红河州红河、元阳、绿春、金平等县及玉溪市的元江县,普洱市的墨江县、江城县、宁洱县,分布于云南红河下游与澜沧江之间的哀牢山和无量山的广阔山区,是哈尼族人口最为集中的地区。在哈尼梯田申遗成功之后,哈尼文化会带给我们媒体人更多的新闻点和兴奋点,过去我们把